2017年4月15日：成都

赶路式的步速被嫌弃
暴走显得粗鄙
领袖的手势对交通隐隐不耐：
限行。准确说，限疾行

麻雀在街沿表演了受惊，更像
迟疑着顺从了某种秩序
小声商议，而后从行人脚面跳离

市民站在图书馆外读报，纸质的报
坐着则像一幅旧画，或年代的道具
他们在错肩时悄微抬眼：
看我口型，我只发半元音

每件东西都令人揣测它的出身
每件事都有值得探究的背景
人们看黑白片时更有耐性
一杯酒引诱一杯茶：说吧，记忆
水流过手冷峻而不容置疑的一握
阳光如布施者一般谨慎的语气

晴时犯春天的病
竹林的排泄物验明白鹭的肠炎
花粉季诱发陈年的鼻窦过敏
风到南门带来上游的咳嗽声
梧桐叶和小叶榕浆果似的种子
准确命中每一具空投目标体质

这里适合让到达同步于别离
当夜的平原降临
理应让雨的流域升起
蜀酒浓无敌 终思一酩酊
这里适合让失联者归来
及寻隐者不遇